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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64章 .我不會讓你離開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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剩下的燈都是霍長淵題字的, 每點亮一盞,裏面字就會映襯出來,“永享安康”四盞燈點亮後, 霍長淵的手輕輕一顫。

“我聽兩位嬤嬤說起過, 太奶奶在先帝在位時就不理宮中事物, 她在宮中多年,許多事看得通透, 唯獨只放心不下你。”

“嬤嬤說, 你與太奶奶是緣分, 當初你生下來時太奶奶還沒見過你, 便與你心系著, 後來王妃去了寒山寺,你在府中被照顧的不周還生了病, 她便將你接入了宮,這麽多孩子之中,她最疼愛你。”

宮裏不是每位皇子公主都過得好,母妃不受寵的, 照樣要被宮人欺負,但太皇太後並非每個都會去插手。

所說的緣分,便是如此罷,未見時心系著他, 見了他便再也不舍得他受苦,養在身邊悉心照料,什麽好的都給他, 只要霍長淵開口的,太皇太後必定都會給他。

如果他要求個一官半職的,在太皇太後那兒絕非難事,皇上是個孝順的,對皇祖母又是極為的敬重,只要她提的要求沒什麽不答應。

“就是因為這樣,太奶奶更希望你好好活著,像以前一樣,否則她泉下有知,就該為你擔心了。”趙菁菁仰頭看他,見他不動,輕輕按下他的手,點下最後一盞福壽燈,“老人家有說喜壽,太奶奶這歲數,走的無病無痛,也是老天爺給的福澤。”

“你可知太皇太後為何要接我入宮?”

趙菁菁望著他沒作聲,等他往下說。

霍長淵看著香頂端的星火,看著一路亮著的花燈,緩緩仰頭,又浸入了夜色中:“母妃走後,父王將我留在了自己院內,幾個奶娘照顧我一個,但我當時鬧騰,誰的都不願意喝,便瘦了許多。”

“後來接連換了很多奶娘,我吃的依舊不多,到能吃奶羹時已經一歲多了。但因為換過的人太多,那一場病,太醫診出了中毒,卻始終查不到原因。”

趙菁菁一怔,真的是中毒?!

“消息到底還是走漏了些,但這些年宮裏說起來都是病了一場,太奶奶聽聞後,本已不理這些事,直接命人把我從王府接到了宮中。”霍長淵扭頭看她,嘴角有一絲笑意,“那是我最快樂的幾年。”

沒人敢欺負他,也不會因為他不吃飯,就剩下些冷的羹湯擺在那兒,太奶奶還會哄著他睡覺,讓他睡在內榻中,拍著他入睡,給他講皇家事,講過去的一些官員,講她年輕時入宮前離開郾城去游歷。

霍長淵那時才知道,自己也不是沒人疼的,不用哭著去父王那兒要母妃,也不用一點錯就要挨手心板子,更不會被李側妃說些不好聽的話,他有人護著有人疼,他有靠山。

“六歲那年,太奶奶生了場病,皇祖父擔心她身體,便讓父王把我接回王府,彼時我已經開始識字了,也到了去學堂的年紀,皇祖父就讓我和太孫他們一起念書,每日由來福他們陪著我入宮,下午回來,我還是能每天見到太奶奶。我學得好連皇祖父都誇我,但沒多久,我又病了。”

趙菁菁揪著帕子,心尖兒一陣悶疼。

是秦姨娘說的那件事,險些要了他性命。

“也是多虧了我挑食的毛病,沒有吃幾口就放下了,不過從那以後我知道,這王府裏,不是有人厭惡我,而是有人不想讓我活。”霍長淵頓了頓,那就是從那時開始,他學會了一個詞,叫藏拙。

太皇太後的話還在趙菁菁耳畔回蕩,霍長淵的話又讓她心顫,五六歲的孩子就要學會如何掩藏自己。

所以了,江林王府內沒有兄友弟恭,也沒有子女長孝,他從能開始玩的年紀就玩起來,成了這郾城中頭號的紈絝,吃喝玩樂樣樣精通,坐著世子之位被人數次上奏都無所謂。

可他真的是無所謂嗎?

“她教我為人處世,教我如何孝順父母,教我如何去待你,可我都沒來得及孝順她,她就走了。”霍長淵怔怔看著墓碑方向,甚至,他都沒來得及見她最後一面,“若是我,我細心點,早點發現她的異常,不對,我那幾日就該每天守在宮中的,守在她身旁,或許就,或許就不會……”

霍長淵忽然低聲喃喃,神情都變得有些魔怔,趙菁菁連忙拉住他:“霍長淵,人有生老病死,就算是你守在宮裏,太奶奶還是會走的!”

霍長淵忽然低吼:“可明明已經好轉了的人,為什麽會說沒就沒了!”

說罷,他直直的望著她,像是在求證一個答覆,更像是他完全沒有接受太皇太後已經過世的這個事實,打心底裏覺得這是個夢。

“我也不信。”趙菁菁擡手,看著他此刻的脆弱,輕輕撫了下他的眉頭,“我也不信,好好的人怎麽就這麽走了,明明還與我們說著話,與你有約,可長淵,太奶奶是真的已經崩逝,你得接受這件事。”

寒風吹來,花燈內燭火晃動,光忽明忽暗,霍長淵怔怔看著趙菁菁,花燈襯著她的臉龐,許是風吹得冷,將她的面龐吹起了一抹受凍的紅潮,連鼻尖一點都有點紅紅的,晃動著自己倒影的黑眸裏,掩不住擔憂與關懷。

她的柔勸聲還在耳畔響起,那擡起的手輕輕柔柔撫過他的眉間,然後緩緩的擦拭過落在他臉頰上的雪粒。

霍長淵怔怔的,眼淚從眼眶內滾落下來,濕了趙菁菁的手。

趙菁菁楞了下,拿起帕子,想替他把眼淚擦了,她沒見過有人把無聲哭泣哭得這樣令人難受。“霍長淵……”

還不待說完,一雙手猛地將她攬到懷裏,在她尚來不及反應過來之時,聽到了悶悶的哭咽聲傳來:“我再也沒有太奶奶了,她再也不會管我了,趙菁菁,從今往後,再也沒有了。”

霍長淵哭的像個孩子,抱著她,嗚嗚的哭著,宣洩著這麽多天以來的傷心,他忍了多久,心中就有多少的難過。

在守靈時他甚至都不能像幾位郡主她們那樣的哭,他不能趴在那棺槨上,更不能哭暈過去。

他什麽都沒來得及做,答應的,想孝敬的,今後也一樣都做不了。

他失去了他心中的依靠,從今往後,就回到了他的小時候,成了沒有人護著的人。

他失去的不僅僅是他的親人,還是他長久以來心中的信仰和堅持。

趙菁菁一下一下的拍著他的後背,任由他宣洩,也盼著他能夠宣洩出來,唯有這樣他才能真的從太皇太後崩逝中走出去。

寒冷凜冽,花燈不斷晃動,已經被吹滅了好幾盞,皇陵這兒風比城中大很多,燈架以外的一切都是黑暗的,只有遙遠處的城中有燈火,像是在等回家的人。

“趙菁菁,你會離開我嗎?”霍長淵緊緊抱著她問出了這一句。

可不等她回答,他又說了句:“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!”

趙菁菁拍著他後背的手一頓,喚了他一聲:“霍長淵。”

霍長淵松開了她,看著她問:“你還打算一年後與我和離?”

趙菁菁微動了下嘴角,腦海中再次回蕩過那個聲音,很多事都變了。

太皇太後並非如她當時那樣還活著。

齊景浩娶了孫氏,越佩茹在齊家如今狀況淒慘。

若兒活下來了,國喪後陸家二少爺很快會上門提親。

而她,嫁給了江林王世子,與他吵吵鬧鬧,竟也過了快一年。

牽一發而動全身,許多事都變了,事在變,人也在變,她最初醒來時所有認為的事,許多都朝著她無法預計的方向發展,就如她預計不了太皇太後會忽然崩逝,同樣,對於自己的未來,她也無法預計。

而眼前這個,過去與她八竿子打不著邊的人,如今抱著她,推心置腹的,將她視作最信任的人,將他那不敢示人的眼淚落下。

誰沒驕傲。

她趙菁菁有,他霍長淵就沒有嗎?

趙菁菁心底裏又有那樣一個聲音,先答應他啊,先答應他,至少現在先答應他,你要陪著他度過這一段最艱難的時候,不可以丟下他不管。

至於以後……便以後再說……

“我答應了太奶奶,會與你好好的。”趙菁菁看著他回答,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,“我在這兒。”

……

十五元宵後,趙菁菁陪著霍長淵在皇陵一直住到了二月裏,而郾城直至二十七日國喪結束才開始熱鬧起來。

春暖花開,雪融後回溫的天也在預兆著去年年關一件件的事慢慢過去。

霍長淵去皇陵的時候,府裏的總覺得依照他和太皇太後的關系,只怕是尋死覓活都不為過,便是為了做些臉面也好,劉側妃和王側妃都有差遣人去送些補藥吃食,傳回來的話都是挺好。

劉側妃心中想著,不回來也好,於是在王爺面前明著誇暗著貶又說了一頓,畢竟府裏快要辦喜事了,要一直留在皇陵也不是辦法。

二月裏,皇陵外路邊開了許多野花,總是比郾城內暖房中養出來的強韌些,夜裏偶爾的寒冷也擊不倒,漫漫的在草叢間生長著,點綴著才冒了綠尖兒的山坡。

趙菁菁從屋內出來,往前看去,霍長淵果真在太皇太後那兒,她示意香琴備好吃食,走過去,發現霍長淵在碑前擺花,看起來參差不齊,但迎風晃動著,卻顯堅韌。

“吃早食了。”

“今日已經是十四。”

趙菁菁嗯了聲,三月守喪過了一半,郾城中已經恢覆了熱鬧。

“下午回府。”

說完後,霍長淵轉身往屋舍方向,趙菁菁微怔了下,也沒問什麽,跟著他回了屋。

這陣子他一直都很少話,那天夜裏哭了一場後,整個人沈靜了許多,趙菁菁明白他需要時間去釋懷。

而她能做的,就是在這兒陪著他。

下午啟程前,霍長淵又在太皇太後的墓碑前戰了許久。

趙菁菁讓香琴把東西收拾了,站在馬車旁等著他。

霍長淵在這待了一陣,胡子蓄了半月短短一茬,少了平日裏的痞氣,反而多了幾分文人儒雅滄桑,明顯可見成長了一些,她說不上這種改變好不好,或許像以前那樣做個有人庇佑的紈絝子,也挺好。

“你看我這般入迷,太奶奶要吃醋了。”正想著,霍長淵不知何時走回來的,覷著她的目光裏含了三分笑意,可那欠揍的口吻也不似從前了。

趙菁菁嘴角微松,終於有閑心與她玩笑了。

“誰都像你這樣小氣?”趙菁菁說完這句,便帶著香琴上了馬車。今兒要回府去住了。

想想這將近一個月來,竟有幾□□在世外,閑雲野鶴的意味,不知不覺就過去,還覺得十分短暫。

霍長淵杵在原地,楞了好一會兒,才巴巴地追上馬車去:“趙菁菁,你這是承認被我美貌所迷了?”

那些跟隨的一眾侍從丫鬟紛紛捂眼,傻世子喲,這麽說豈不是送上門給世子妃揍。

果不其然,下一刻就被人踹出了馬車,他利索站穩了,拍了拍褲腿上虛無的腳印子,饒是一本正經地上了旁邊的馬,打道回府。

直到要走出陵園地界,霍長淵再度回首看了眼,那裏躺著他的至親,所幸身邊陪著的是他摯愛。他在心底默默道——

太奶奶,你放心,我定會和她好好的,護她周全,永不離棄……

回到王府,張嬤嬤和秦嬤嬤給二人接風洗塵,好一番折騰才允了兩人暫且休息整頓,稍後去江林王那見了禮,報個平安,天已經黑了。

在陵園守喪期間,多數是趙菁菁親自操弄食材,又因著要吃素,所以都是以花果時蔬為食,生生把兩人都熬瘦了一圈,江林王眼瞧著二人,打量了一轉,最後嘆了一聲,讓人去準備一道用飯。

“你太奶奶走了,我知道你傷心,但你也該知道,往後可得長進分寸,也好讓你太奶奶在天上看著放心。”

“何為長進?”霍長淵一咧嘴,便恢覆了往常的吊兒郎當,反問一言。

江林王看他這副德行便知道自己所言並沒有什麽用,看著骨子裏脾性像極了自己的兒子,最終無奈道:“就是少氣點我,多做點正經事。”

“這似乎有點難辦。”

“如今你都已經成家了,就算不為我,你總得為你媳婦活得像個樣。”

霍長淵與他對視上,冷笑了聲:“有些人成了家也未必收心,我的腸胃弱,清粥淡菜正好適合,就不打攪父親了。”

“你——”

霍長淵說完就拉著趙菁菁的手出來了,都沒給她說話的機會,可直到出了那道門,才漸漸放松了僵直背脊。

身旁之人怎會沒有察覺。

“你又何故氣他呢。”趙菁菁早早察覺變化,想起太皇太後曾說過江林王和江林王妃不是稱職的父母親,而江林王生性風流,為己獨尊慣了,在教導孩子方面也習慣主導,忽略了孩子感受。

明明初時氛圍還融洽,一言不對,便成了現下這副局面。

霍長淵渾作不在意:“這才是我倆正常的相處方式。”要演父慈子孝還真演不出來,隨後不願意在這上面繼續,索性轉移話題道,“我餓了,想吃你做的花餅。”

趙菁菁想起了發面沒發起來,第一次吃,餅皮和餡兒分離的慘痛畫面:“你還沒吃怕。”

霍長淵咧嘴一笑:“我期待你有進步的一天。”

“……”得,看來還是怕的。

可霍長淵就有磨得人答應的本事,他說想給母妃做,趙菁菁便不忍拒絕了。

回來當天晚了沒辦法,第二天霍長淵就催著她,兩人到了小廚房,趙菁菁這個大師傅也就只能算半個新手,還是張嬤嬤當時隨便教的方子,禦廚那得來的,用慶芳齋的玫瑰鹵子,和上豆沙餡兒,想著怎麽也不會難吃就是,奈何這面團到了自己手裏就不聽話,不是做出來的樣子不對,就是味兒不對。

趙菁菁認真和著面,示範了下,就讓霍長淵上手:“面和幹了就加點水,水多了就加點面粉。”反正這麽著總錯不了。

霍長淵聽著覺得不靠譜,對上趙菁菁那指示眼神,只敢弱弱反問:“這麽隨性的?”

“那不然我去請張嬤嬤來教?”趙菁菁揚了揚眉,似笑非笑道。

霍長淵表示收到,沒了異議。

兩人一個和面,一個調餡兒。

初春的暖陽透過廚房門扉,窗子照了進來,攏在兩人身上,暈上了一層柔和光影,靜謐美好。

只是手上揉搓的面團,就不那麽美好了。

霍長淵看來看去,索性拿了能用的那一半面團將就用,包上餡兒,摻上點玫瑰鹵子,捏了七八個,上籠屜蒸去。

等玫瑰花餅熟的功夫,兩人便挨著坐條凳上等。

可想著放籠屜上時的餅樣子,霍長淵仍覺得不對:“你確定方子沒錯?”

“霍長淵,你都吃了我做的多少了,怎麽可能錯?”趙菁菁美眸橫掃,不容置疑。

霍長淵瞧著她驕傲如小孔雀,臉上沾了些許面粉,伸手想替她撣去,卻見她躲了躲,便一手扶住她的臉,一手將她臉上面粉擦去:“那就是師傅的問題。”

“你且看著!肯定能成!”

趙菁菁不服,又覺得臉上被擦過的地方癢嗖嗖的,用手背去抹了下。

霍長淵的眼神登及游移看向別處,原本他是想給她擦擦的,沒想到手上也都是面粉,他擦的,加上她抹的,一下就成了花臉貓。

“你笑什麽?”趙菁菁從旁瞥去,看到了他嘴角的詭異弧度,立馬就反應過來摸上了自己臉,一摸手上都是粉兒,“好你個霍長淵,你又作弄我!”

“這絕對不是故意的,不過,你跟現在和小寶倒是挺像的哈哈哈!”

“還說不是故意!”趙菁菁看他笑的四仰八叉,伸手一抓面粉,直接啪在了他鼻子上,和大寶鼻子上的白斑點兒如出一轍。

霍長淵楞了下,趁著趙菁菁不註意,直接捧住了她的臉,將這滿臉的面粉給印到了她的臉上。

“霍長淵你還要不要臉了!”趙菁菁怒起,臉上的面粉跟著簌簌落下來。

“要的要的,不如你喊我一聲哥哥,說起來我比你年長了好幾歲,左右也不吃……”話音未落,趙菁菁一把面粉糊在了他臉上,用力抹了抹,隨即後退了一步,順手抄起搟面棍,提防他來抓自己。

霍長淵噗了聲,空氣裏□□撲撲,好不容易視線清晰些,就看到她頂著白花花的臉看著自己,瞥見那搟面杖,頓時有所收斂:“太奶奶讓你對我好點,你竟然是這樣對我的。”還捂著胸口一副搖搖欲墜,心痛至極的模樣。

可如今這副模樣,別說是郾城中的女兒家了,就是花巷內的春娘,瞧見他也下不了口誇他,從頭到腳的面粉,別提多搞笑了。

趙菁菁憋著笑意:“太奶奶沒讓你四處給人添堵,你是有多閑,別總煩著我,這陣子我忙的很。”

陪他在皇陵一個月,事兒耽擱了許多,就想趁著這陣子料理好。

“還在守孝期,酒樓去不得,太子府也進不得,我自然要好好呆在府裏,遵循太奶奶的話,多與你相處。”霍長淵抹了一把臉,起了些年頭,又要跳過去抓人,被趙菁菁一錘給錘了回來。

香琴進來後,就看到了這一副狼藉的模樣,若不是知道姑爺和小姐在這兒,她都認不出眼前的人是誰。

看著小姐臉上的笑意,香琴又是打心眼裏的高興,小姐許久沒有笑的這樣舒暢了。

喊來了盈翠,將這兩位主子帶回去清洗,香琴又叫了丫鬟過來收拾這被霍霍的沒眼看的小廚房。

待兩位主收拾完,籠屜中的玫瑰花餅也蒸熟了。

收拾幹凈的霍長淵上手撂開了蓋兒,看著裏頭成品楞住了,趙菁菁在後面看他不動,狐疑上前張望看過去,一下沒忍住‘撲哧’笑了。

“一點看不出來是花餅,霍長淵,你要說做的是老鼠捏捏我還信。”

“師傅。”霍長淵誠懇喚道。

趙菁菁一橫眉:“滾。”

霍長淵把‘花餅’裝呈出來,擺了盤兒,綴了兩片薄荷葉子,“興許只是賣相不好。”說著,便自己拿起一個嘗,“我就說麽,好吃的,你快嘗一個。”

趙菁菁看他表情,半信半疑地接了他遞過來的一個,抿了一小口就變了臉色,惹得霍長淵一陣大笑。

趙菁菁瞥了眼被她擱下的搟面杖,心想著忍一忍,對他好點,但實在架不住對方找死的節奏如此歡快。

“這東西不能給母妃吃。”霍長淵把東西收了,“還是等我學的能過目的時候再送罷。”

趙菁菁看著他有心想做點什麽卻搞砸了的落寞樣子,也不知是不是這段時日相處久了,成了習慣,見不得他那樣子,心軟了些,“那我再教你。”

霍長淵忽然抓住她的手,探入剛剛香琴才和好的面團子中:“可能手把手教效果更好點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小夥伴們……上班了麽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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